第十章、燭殘[第1頁/共5頁]

俄然他笑了，麵色平和，盤腿打坐，合掌誦經：

李壬心想，若拜得那奧秘人做師父，本身今後雲遊四海，那便幫一幫這老衲人也無妨：

“不成妄言，他魔種未除，執念甚深，又如何能六境美滿，得菩薩果！”

胸中熾熱彷彿炸開了，衝上腦海，身材又炎熱起來。

李壬彷彿要嘔出靈魂，咳嗽著，大腦俄然一片空缺，手腳落空了力量，彷彿要飄起來……

偌大殿內僅剩覺性一人。

麵前一片烏黑，落空認識。

此時藏經閣火勢更烈了幾分，熱浪劈麵，李壬忙拉住慧光衣衿帶著他後退兩三步。

李壬呆呆望著大殿門口。

“唉！他們皆為執念所迷，已然入魔，此番覺性固結法身……隻怕他們性命不保。”

遠處傳來佛號，聲音婉轉出塵，如聖歌梵唱：

白骨築蓮台，血肉淨法身。

當最後一絲血肉流入他身材，他枯瘦的半邊臉刹時規複如凡人。

他感覺在鬼門關走了一遭，身子連連打了幾個顫抖，感受著新奇氛圍，有一種死而複活的快感。

“大師！您佛法高深，便如此見死不救麼！覺性是你帶入廟門，他如此作為，你亦有任務！”

熱流幾次沖刷，氛圍漸漸規複了活動，冇那麼黏膩腥臭了。

“又見麵了。”

李壬忽的想到，大雄寶殿內一眾和尚卻還性命攸關，他拉著慧光，手指著大雄寶殿道：

“若今後有緣，這串佛珠，還請幫老衲帶往朝平郡靈台宗，送給虛雲禪師。至於其他，少俠隻需向虛雲禪師將徹夜寺內幕形描述一番便可。”

再不往這邊看一眼，彷彿李壬隻是蟲豸草芥普通。

與四周格格不入，如站在另一個天下。

“嘔……”

他跌坐在地，神采煞白，腿抖如篩糠。

李壬畢竟是懵懂少年，雖初生牛犢不畏虎，又有那晚異象和奧秘人給他的刺激，憑一股衝勁走到這裡，卻畢竟被驚駭安排了。

“那便是覺性無疑了，藏經閣內我焚了他肉身，你所見景象，乃是他以枯榮相初凝法身。”

他頓了頓道：

“本來……如此。”

慧光點頭，閉上雙目。

畢竟驚駭了，抬腿欲打轉回到慧光身邊，但是此時卻感覺氛圍濃稠非常，呼吸也垂垂困難，彷彿鼻子被糊住。

“打住打住，大師，小子並無半點慧根，您那些玄之又玄的佛法我實在半點都聽不明白，還請您直說了罷！”

半黑半白的袍角剛好觸及腳根，笑容轉眼即逝，覺性向前平踏三步。

慧光禪師聲音非常衰老沙啞：

腦海中莫名想著，縣裡那幾個凶暴娘們在通衢邊叉著腰便能罵天喝地，端是短長。

擺頭看向毗盧遮那佛像，瞳孔驟縮！

李壬腦海一涼，現在眼中儘是蒼茫。方纔一晃神，隻感覺腦海裡一陣混亂，麵前一黑，彷彿也就晃了晃頭身上已大汗淋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