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四郎[第2頁/共4頁]

未幾時，祖成便帶出去一個看上去約莫年過三旬的男人，因太後急著要見他，內侍隻略略給他換了身裝束，就連胡茬也未清理潔淨，端倪儘是滄桑之色。

太後道：“公然能言善辯。”她又問：“不過哀家要問你，現在你的主子是蘭妃還是哀家呢？”

外頭天已濛濛有些亮了，阿沅倒也睡不著了，在床上翻來覆去的，隻覺左臂上被本身剜出的傷疤又癢又疼，像是被上百隻螞蟻來回噬咬普通。蒔香本已睡下，聞聲她這頭窸窸窣窣的，天然也是難以入眠了，隻好起家走到她床前看了一眼，頓時嚇了一跳：“你這胳膊……”

蒲月裡正值牡丹花開的時候，這日豔陽高照，天空水藍得如同一塊剔透的碧玉。太厥後了興趣，便說要去禦花圃裡看看花草房新培養的種類。一行人步行至禦花圃，隻見榴花剛謝，牡丹正濃，滿目儘是斑斕繁華，不覺嘖嘖獎飾。

阿沅謝過了她，又將患處都塗抹了一遍藥膏，方纔甜甜睡下。一覺醒來，已是辰時。見蒔香還睡得沉，她輕手重腳地穿戴洗漱出了門，宜秋正在屋內裡等著她。

阿沅哈腰走疇昔，跪在她膝前，遵循先頭宜秋姑姑的叮嚀，一手攏著撲滅的紙煤兒，一手拖著煙桿，朝著菸絲用嘴一吹，呲啦一下便灑出了火星。那水煙是點著了，阿沅卻曉得本身犯了忌諱，點菸是不該濺出火星的。一時隻敢伏在地上，大氣都不敢出一下。

聽著他一遍一各處數著，太後笑得愈發淒楚：“嶼兒……”

阿沅也不知該不該陪侍身側，望了一眼宜秋，宜秋向她點點頭，她才清算了裙角，起家跟在了太後和紅萼身後。

阿沅翻開那瓷盒，內裡裝的是白脂普通的半透明膏藥，聞起來有些薄荷的暗香。她沾了一點抹在傷口上，頓時便感到那一小塊肌膚清冷非常，也不覺疼痛了。

太後笑道：“昨日見你是個有膽識的，今兒個如何畏畏縮縮的。”

比擬於當明天子靖禎，靖嶼是自幼便由太後親手養大，豪情自是更深一層。但是天不遂人願，靖嶼十三歲時，太子薨，建昭帝遷怒於這個養在中宮名下的兒子，將他貶作了庶人，擯除出皇宮。厥後曆經展轉，堂堂一朝皇子，竟然連下落也不為人所知了。

她趕緊回道：“奴婢在。”

太後似笑非笑，不再詰問。

紅萼怒叱道：“不是讓你好都雅管著四皇爺嗎？你是如何當差的！”

幾人均是錯愕，又不知該如何喝止他這偶然的衝撞。算來皇四子本年二十有七，現在麵貌飽經風霜，心智卻如三歲孩童普通。可這，又能怪誰呢？太後眼圈一紅，握著他的手道：“母後就是孃親的意義。嶼兒，還記得孃親嗎？”

見他欲言又止，太後問：“不過如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