處事穩健有耐心[第1頁/共5頁]
曾國藩以為平生當求穩慎,不成過急。他於同治二年十一月起至同治三年四月初五日中,五次警告曾國荃道:“望弟不貪功之速成,但求事之穩適。”“專在‘穩慎’二字上用心。”“務望老弟不求奇功,但求穩著。至囑!至囑!”實在,隻過了一個多月,金陵就被湘軍占據。曾國藩在臨行前的這些丁寧,因是針對急功貪利的曾國荃的一劑攻心藥,同時也申明,“穩慎”在曾國藩的計謀思惟中是一以貫之的。他獎飾蕭啟江道:“中間一軍,向以‘堅穩’二字聞名。”鹹豐十年正月,當湘軍正在敏捷進軍時,他寫信給胡林翼說:“十一日全軍得勝後,羅溪河實已無虞。山內一軍,其妙無窮;腦後一針,百病皆除。但而後仍當以‘穩’字為主,不成過求速效。”
世人所說的豪傑人士,根基是抱著濟世之才,矢誌不渝,利祿不能擺盪他的心,艱钜傷害也不能使他落空士氣。曾國藩的部下大多是血性忠義人士。他為了實現“取報酬善,與報酬善”的思惟,老是用砥礪誌氣的話相鼓勵。如:自古聖賢立德,豪傑建功,勝利還是不勝利,一開端是難以預感的,隻是日積月累,全在你本身了。孔子所說的“誰敢侮”,孟子所說的“強為善”都是這個意義。這裡說的是人要自強。
為了去掉好勝好名的私念,曾國藩常用“不忮不求”作為治心的首要內容。他說:“我這一輩子粗讀儒家典範,瞥見聖賢教人修身,千言萬語中最首要的是‘不忮不求’。忮,就是嫉賢害能,妒功嫉寵。以是說‘怠惰的人本身不能涵養,妒忌人的人又怕彆人有涵養的人就屬於這一類。求,就是貪利貪名,懷士懷惠’。以是說‘冇獲得的時候想著獲得,已經獲得了又怕失掉’的人就屬於這一類。‘忮’不常常表示出來,每逢產生閃現都是在那些名聲奇蹟相稱,權勢職位相稱的人當中;‘求’也是不常表示出來的,每逢產生閃現都在事物相互承接,升遷相互妒嫉的時候,要想造福,先要去掉‘忮’心,以是說‘人能夠完整冇有害人的心,那麼仁就用不完了’。要想建立品德,先要去掉‘求’心,以是說‘人能完整冇有盜竊的心,那麼義就用不完了’。不去掉‘忮’,滿懷都是波折;不去掉‘求’,滿腔每天都是卑汙,我對於這兩項常常加以降服,隻恨冇能夠打掃潔淨。你們要想心腸潔淨,該當在這兩項上狠下工夫,並但願子子孫孫世世代代都警戒。每天都在功利場裡,能夠不忮不求的人,真能夠說是大徹大悟了。可惜這番事理太高了,不能向平常人講說罷了!”
曾國藩乃至把這套“主客論”進而推到了計謀題目上。他攻訐江南大營之以是失利,是因為他們對於“表裡主客情勢全失”。茂發、和春隻專注金陵一隅,而不顧對金陵上遊的爭奪,在江北,連與江浦、六合緊連的和州、有為一帶也不去占據,安慶、廬州更不在他們的戰役全域性的投影以內。在江南,對與江南大營毗鄰的皖南地區,未嚴加節製,以穩固大營的火線,這叫做全失表裡之勢。與此同時,茂發、和春又按照朝廷的旨令,“援浙、援閩、援皖、援江北,近者數百裡,遠者二三千裡,救兵四馳,轉戰不歸”,被承平軍各個擊破。如馮子材率五千人援江北大營,幾被全殲於小店;在六合、浦口之役中,李若珠部五千餘人全數被殲於揚州,張國棵大敗於浦口,周天培部全軍毀滅。僅這兩次戰役,共喪失“兵勇一萬數千名,精銳失之過半”,這叫做全失主客之勢。江南大營的表裡、主客之勢之以是全失,曾國藩以為,這是因為茂發等“不能從大處落墨,空處著筆也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