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1章 異味[第2頁/共4頁]

天子腳下，首善之區，雖是兩乘小轎倒也安然，並無人敢肇事騷擾。不想肩輿纔到朱雀大街，馮氏坐的肩輿就搖擺起來，再看給馮氏抬肩輿的兩個轎伕，前頭阿誰神采通紅，額角沁汗，腿腳也有些兒軟，搖搖擺晃歪傾斜斜地往前走了幾步，再行不動，雙膝一軟，便跪在了地上，馮氏的肩輿幾乎翻倒在地。隨轎的丫頭東菱正要開口怒斥，就聞著一股子異味從那轎伕身上傳來，竟是腹瀉了。此人偏是在轎前頭，連帶著馮氏的轎中也彷彿沾滿了異味。

馬氏即不喜好了，便要擺出個母親樣兒，隻謝顯榮現在身上威儀日重，馬氏倒也不敢胡攪，便與謝懷德道：“二郎，本日幸虧有你媳婦哩。”便將白日的事說了回，又拉著梁氏的手道，“阿容這孩子我一見就喜好，可見我們孃兒倆是有緣分的，娘娘做的好媒。”

梁氏忙笑道：“母親，是嫂子冇說明白。我們哄得陶氏信賴，她纔不能往出去說我們哄她啊，母親說但是不是如許？”馬氏聽著這幾句，還是感覺有些不對，偏又說不清，隻得道：“罷了，你們快去快回，不要給娘娘闖出禍來。”

謝顯榮佳耦與謝懷德佳耦相攜出了端壽堂，謝顯榮與謝懷德兄弟倆在前，馮氏與梁氏倆個掉隊幾步。馮氏是個明白人，梁氏方纔難堪的神情她也看在眼中，又有謝懷德圓場在後，且她是長嫂，天然要有個氣度寬廣的氣度，先笑道：“母親性子夙來如此，弟妹很不消往心上去。我們老是一家子，哪有自家先亂起來的事理。”梁氏聽著馮氏這話，也就笑道：“嫂子如許講，我也就放心了。”妯娌兩個說話時又往前頭瞧了瞧，看著謝氏兄弟並肩而行，不由相視一笑。

又說謝懷德與梁氏回在房中，梁氏先奉侍謝懷德脫了外頭官服，將家常衣裳換了，又從春鵑手上接過麵巾來遞與謝懷德，看著謝懷德淨了麵，喝了兩口茶，方慢悠悠地與謝懷德道：“外頭可有甚麼人攔著老爺說話？”謝懷德聞言瞧了梁氏眼，笑道：“我曉得你是甚麼意義，不過是怕李家的親故纏著我們替李家討情，你儘管放心哩，李家犯的是甚麼事兒？隻消他還想仕進，再不敢出聲的。倒是女眷出麵，成了當然好，不成也是女人家的事，無礙官聲。”

到得明日，謝顯榮與謝懷德兩個上朝以後，馮氏與梁氏到馬氏這裡走了遭，告了假，隻推說要往未央宮前走一趟，也好對付陶氏、馬氏尤自唸叨，隻說是：“不是說哄她的麼？”梁氏與馮氏對瞧了眼，這回由馮氏出麵，哄馬氏道：“不走上一回，那陶氏覺得我們哄她可如何好呢？”馬氏雖不甚活絡，可也聽出這話兒不對：“你這孩子不誠懇！本就是哄那陶氏歸去的，如何成了叫陶氏覺得我們哄她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