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6章[第2頁/共4頁]

燕思空一怔：“你……你為何會俄然竄改主張？”

“有何不當？你要動的隻要手指頭。”沈鶴軒又點了點腦袋，“和這裡。”

“我恰是為此要去遼東。”

“沈大人好戰略。”燕思空悄悄落下一枚黑子，“隻是你亦在這局中，不免一葉障目，不要粗心了。 ”他用心減輕了“粗心”二字

沈鶴軒冷哼道：“你去遼東又能做甚麼？你一介千夫所指的罪臣！”

“不是。”燕思空篤定道。

“今時本日之殘局，雖說不能全歸結於你，但你在此中推波助瀾，‘居功至偉’，你不成否定吧？”

“你養傷的這些日子，可曉得天下變成了甚麼模樣？”沈鶴軒道。

霸州距太原本來隻要半月擺佈的路程，但封野現在大權在握，眼線遍及天下，為防路上生變，他們不敢仕進兵的打扮，不敢進城住堆棧，能繞巷子的儘量不走官道，且晝伏夜行，走得非常慢。

“那你也該曉得，封野這個攝政王當的……”

燕思空放下了手，坐在了沈鶴軒劈麵：“我好久不下棋了。”

沈鶴軒重重地籲出一口氣：“現在能持危扶顛的，隻要楚王，隻要他即位，內能服朝臣，外能定藩王，持續讓狼王攝政，大晟江山，必毀於一旦。你不能為了一己私心，置萬民於水火當中。”

燕思空舉起了雙手：“沈大人要我帶著枷鎖與你下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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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思空一向想找機遇逃脫，但沈鶴軒防他防得緊，身邊不時候刻都有人盯著。

沈鶴軒低頭一看，說話間，黑子白子已經遍及棋盤，燕思空落下最後一子，將白子圍困在了邊角，封絕了前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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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沈鶴軒同意後，燕思空給阿力留了一封信，申明本身因擔憂他挽留而故不辭而彆，將與佘準彙合後一同前去遼東，讓他照顧好盈妹和肚子裡的孩子，並在信中留下了一兒一女兩個名字，那是小兩口要求燕思空取的。

“深覺得然。”燕思空用兩根苗條的手指撚起了一枚黑子，“鄙人先行一步了。”說著將黑子置於一角。

“我是在救亡圖存。”燕思空安靜地看著沈鶴軒，“大破而後大立，免不得捐軀。”

沈鶴軒咬牙道：“你展開眼睛看看這千瘡百孔的江山。”

“你內心清楚，封野當權會產生甚麼，現在各路諸侯都在圈地自重，京師這般模樣，處所必定尾大不掉，趙大將軍病逝，遼東危急，不出一年，天下必亂。”沈鶴軒重重地落下鋒利地一子。

“你仍有機遇撥亂歸正、竄改乾坤，如你當初假想的那般，讓楚王登庸。”

“你又安知不能？”

“我經曆了那樣多的勝與敗，對與錯，喜與悲，才終究明白，人在期間的大水當中，便如一瓢水，有的盛很多，有的盛得少，可即便奮不顧身地投入此中，也最多濺起一瓢水的浪花。”燕思空看著沈鶴軒，“當然，這並非說我們就該隨波逐流，因為一瓢水接著一瓢水，聚水成海，有些事，總得有人去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