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章[第1頁/共3頁]
動靜不脛而走,幾日以內已傳遍朝野,最後演變成梁王企圖謀反,要從荊州舉兵,與鮑雲勇前後合圍夔州。
那男人在被帶去衙門的路上逃竄了,不知所蹤,但他的談吐卻引發不小的波瀾,因為打消歲禮、減少俸祿以及嚴查侵犯百姓田畝等事,享了二百多年繁華的鳳子龍孫們是敢怒不敢言,坊間傳言昭武帝想借雪患之機削藩,藩王們各個自危,此中權勢最大的梁王,正在偷偷招兵買馬。
固然梁王並未像傳聞中那般與鮑雲勇合圍夔州,但夔州失守,已是究竟。憑著兩萬兵馬,想攻陷幾萬人駐守的高城,無異於登天。
夔州位置險要,在荊州的上遊,若說得天下先得荊州,那麼得荊州先得夔州,一旦叛軍攻陷夔州,荊州運糧的上遊河道、背後官道都岌岌可危,那麼這股賊患就不再是烏合之眾,而真正能夠一方稱王了。
平叛軍在歸順朝廷的第七十七日以後,再次造反。
換做疇前,五萬民兵決然攻不下城堅糧足的夔州,但夔州亦受雪患之災,糧草緊缺,民氣擺盪,鮑雲勇不急著攻城,而是讓那些在夔州城有親戚的士卒每日在城下喊話,勸他們投降,插手叛逆兵,共圖大業。
拿下二城,意味著完整翻開通往江南的水道流派,順勢而下,金陵指日可待,若金陵一失,大晟江山就一分為二了。天下人對昭武帝幾十年如一日的懶政早有怨懟,梁王在金陵稱帝,不愁冇人背叛。
兩軍對峙之時,在千裡之遙外的都城,產生了一件小事。
――
短短幾日,本來極其忌諱的“削藩”二字已是甚囂塵上。
此事比之百姓造反還要嚴峻很多,據顏子廉說,昭武帝半夜在寢宮以內召見重臣,共議對策,人都肥胖了很多。
夔州守備心智堅固,不為所動。
朝野高低民氣惶惑,都曉得此次危急,分歧平常,稍有不慎,金陵怕要多個天子,如果梁王稱帝還好點,如果被甚麼卑賤草寇上了位,天下都得改姓。
此二字之沉重、之凶惡,不複贅言,天子不能主動提削藩,那有違祖宗遺誌,大臣也不敢主動提削藩,誰提誰便能夠是第二個晁錯。
最後已冇人說得清,是昭武帝傳聞梁王想反纔想要削藩,還是梁王傳聞昭武帝想要削藩纔想反,二人本來一個冇有削意,一個冇有反心,現在倒是騎虎難下了。
此次也不需誰來勸諫,他令已經整軍待發的洛陽平叛軍器速趕往蜀地,剿除鮑雲勇。
那晁錯便是因為主張削藩,削出了七國之亂,最後天子為了停歇藩王氣憤,將其棄市。
燕思空卻在內心唱反調,他不信天,天如有眼,何令人間多殘暴,他隻信他本身。
煙柳之地是魚龍稠濁之所,有懷揣奧妙的人出入最普通不過,這男人醉醺醺的,反倒讓人覺得其酒後吐真言,顯得更加可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