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廿五回中[第1頁/共5頁]
不料章望卻點頭,說:“這倒不必。說到底隻是族親,血緣畢竟遠些。且南京另有一頓喜酒等著,阿誰纔是非去喝不成。”
章望笑笑,不與他多扯。洪氏卻笑道:“你老爹也曉得有孩子們在,就這麼怪聲怪調的。為老不尊,還不是打你起的頭?”
章望笑道:“這王葳也不過虛十九歲,就錯過本年一場也還小呢。我聽大阿哥說了,他家正想著等結婚後就打發小伉儷兩個上京去,靠著他大伯王耒,安放心心腸讀書備考。”
洪氏看著他,抿著嘴笑了好半晌,這纔開口說話:“你還想問如何?這但是真的好呢。如何就能如許好呢?”
幾人正看時,那邊黛玉也同著洪氏到這邊鳴喬院來,一樣是指導房舍格式腳步兒。林如海眼看兩下湊到了一處,又有洪氏挽著黛玉,娘倆兒神情密切,心下敞快,便笑道:“眼看到午餐時候,恰好也不必多走動,就到桐花院正廳擺飯。更都吃一杯酒,與表弟、弟妹拂塵。”世人自是歡然應諾。一席午膳,因照顧林如海病弱,又有章望佳耦數百裡路途趕來,並有暑熱氣候原因,都以平淡鮮爽為主,雖無甚甘脂甘旨,卻教世人適口、賓主儘歡。席散以後,關夢柯便轟大家往自家屋去,該吃藥的吃藥,該安息的安息,該養神的養神。這章望佳耦就到鳴喬院正房裡屋。兩句話打發了丫環主子,章望看著洪氏,就問:“如何?”
章望道:“這個天然。我想著最遲後日,必得要往那邊先走一遭。再有範桃生那邊,你也曉得他是顧文淩夫人的四叔,跟程睿秋幾個是同科,先前與祖父也多少有些學問上的乾係。剋日新出了個集子,蒙他故意,特地寫了帖子又送了我一套,請得空兒幫手看一看。現在我人來了,天然那邊也少不了要登一回門。”
章望笑道:“表哥說得是。孩子都大了,我冇一天不操心。”
林如海點頭,笑道:“學問上的事情,我本來不如你。聽你這麼說,我就放心了。隻一條,真有甚麼,你可得幫我,替我打這個擂台去。”說著頓一頓,見手裡的茶已經吃完,遂讓丫環重新沏一碗茶,還是兌上些熱水,接過來端在手裡,也不忙喝,向章望持續笑道:“洪蘼孫女兒的大喜是六月初七,你們想來是要等過了三朝回門的?”
這邊林如海尚未及答覆,章望已經笑罵起來:“你也忒多事了。白讀這很多年書,連‘客隨主便’四個字都不記得了?這裡是你伯父家,倒輪著你來槍手奪腳地做主。還不快給你伯伯叩首報歉,說小子錯了?”
章望聞言也點頭,說道:“王葳乃是他那一房的宗子,父母焦急些也是平常。若似那家裡頭另有個哥哥兄長,尚未得結婚的,就放個一兩年也無礙。”
一世人就到鹽當局的正屋明潤堂中,分賓主坐下,丫環奉茶。又請出關夢柯來,章望、洪氏忙起家相見。關夢柯也不跟他多禮,先捉了兩人的手把一遍脈,然後怪叫道:“我說你兩個本日如何轉了性兒,如許殷勤?明顯一冇災二冇病的,健旺堪近年青人,倒還跟我多禮?哦,我曉得了,明天有小輩兒在,以是定要做出些模樣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