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.廿貳[第1頁/共4頁]
他這番話殘暴不凡,身畔奴婢皆都深深垂首,臉上不敢稍露異色。曾九生性冷酷,聽了也不無不成,便道:“那好罷。”
歐陽鋒麵色冷酷,道:“我倒想就教,這東西你用來害人時,難不成也拿著筷子,謹慎翼翼夾起來,再放到人家身上?旁人便就傻站著任你施為?”
歐陽鋒也料知她必會承諾,淺笑道:“好。明日一早,你我二人同時下毒,互換毒人,旁得一句也不必提及。我們各憑手腕,看誰先解得了對方的毒。”
曾九天然也不會哄人。半個月後,另一個囚人因肉痛如絞,一日淩晨暴斃而死。看管的奴婢將他胸膛剖了一看,心臟上公然給咬破一個洞。
曾九以退為進道:“若莊主心中不平,有比我這蠱蟲更奇巧的毒,固然現在拿出來。我們重新比過,也不算甚麼。”
曾九嫣然道:“是啊。”說著從一旁矮幾上取銀筷子,自盒中夾出一絮,放到了空碟子裡。
歐陽鋒忽而截口道:“不必了。就按這般比罷。”
如此冇法兒,她好勝心一熾,乾脆也不憩息,連夜揣摩該如何解法。那囚人的中毒症狀除了周身紫脹以外,隻是一個痛字,初時還可使他昏倒來抵抗痛苦,待到第二日天明,非論用藥還是點穴都冇了用處,此人隻痛得冇法睡去,連叫都叫不出聲來,幾近奄奄一息。曾九又連下了幾副藥,隻是見效甚微。
曾九輕一咬唇,酒渦微現道:“真的麼,大哥哥?你對我如許好麼?”
曾九這才解下他眼上的布,嘻嘻道:“去罷。”
歐陽鋒道:“這是蠱蟲?”
歐陽鋒不知她心機百轉,道:“好,那麼我們便等等看你那蠱蟲的短長。”
曾九亦笑道:“瞧著是不像,但它們可真是活的。這東西極耐活,輕易照顧,我總愛帶些在身上。不過這些是新製的,你若悠長不餵它,它也是會死。”她拿銀筷子在碟子邊上悄悄一點,“這東西不能觸手碰,一碰到肌膚,它便會悄悄鬆鬆鑽到人體內,且人發覺不出疼痛。它在體內鑽來鑽去,不久便遊到心上,就此附著心壁,喝血吃肉為生。甚麼時候它將心鑽個洞出來,甚麼時候人也就死了。”
歐陽鋒順勢悄悄反握住她柔嫩手掌,口中卻道:“這個天然。但此時不急。曾女人,先頭兩局我輸了,但第三局卻還冇比。棋逢敵手,實在可貴,我欲和你將第三局也比完,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
第二日一大早,曾九將白衣奴送來的囚人兩眼矇住,特地倒了碗淨水,點進一滴花蜜,這才遞給他,道:“把這個喝了。”那人隻聞到鼻端清甜浸人,還未喝下這毫無毒性的花露,人已中了鵝柳黃的毒。隻他猶自不知,仍戰戰兢兢地將蜜水喝了個光。
曾九怔了怔,先不去管他,而是趁這溫馨時候給他探了脈。但沉吟了足有一炷香時候,仍覺千頭萬緒,不大瞭然。恰時,那囚人悠悠醒轉,曾九正要問他毒狀如何,那邊疼痛,那人又複慘叫起來,隻疼得兩眼血紅,幾近胸痹,手腳亂舞間幾乎又從床上翻了下來。